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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是严谨,德国人和日本人有何不同

  久居日本的人,常会被问:“你究竟喜欢日本的什么?”

  这是个很大的话题,一时间想不起来用什么回应的人往往会回答:“我喜欢日本人的一丝不苟,以及对待问题时候的严谨。”

  于是反问就来了:“那仅仅是严谨的话,德国应该更不错啊!”

  同是以严谨著称的德日两国,究竟有什么差别呢?仔细研究的话,你会发现他们的严谨从根上就不同。

  对“严谨”一词的定义

  首先,我们要明确,这是一个概念。什么事儿都是相对的,严谨也不例外,就算是德国和日本也有马大哈,我们只是讨论,“严谨”比率最高的两国之间有何不同。

  首先给出答案。

  德国人的严谨偏向准确,精密,程序化;日本人的严谨偏向细腻,周全,极致化。

  德国人的严谨是理科生的严谨

  德国人的严谨是很可怕的,仅仅从诺贝尔奖来说,二战以前,人口不到一个亿的德国人就包揽了诺贝尔奖的一半,基本上可以吊打全球了。《守望先锋》中“精准的德国工艺”,恐怕是对德国人严谨性格的最完美的诠释。

  二战后德国许多国家企业和军工级的工厂转向民用,由于军用工厂的制作工艺要高于一般的民用工厂,所以德国工艺本身代表着“高质量工业”。有个传言说,德国的一个锅都能用几代人,这是真事。对德国人来说,任何一样厨具,如果不是恶意使用,一辈子只需要买一次,极高的质量,强大到售后都没有办法生存。

  像实验室一样的普通德国家庭厨房给人的感觉是井井有条,但有时会井井有条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机器人在这间屋子生活。德国人的家庭给人的感觉就是太整洁了,整洁到总让人感觉到没有人气。虽然不会苛刻到地板上一粒灰尘都没有或者是能照人,但是,这样的生活环境也总让人觉得很有压力。

  对德国有些了解的人都会知道,几乎所有大型超市内摆放的水果和蔬菜,肉眼是很难分辨出尺寸大小的,甚至很多超市敢直接打出广告:误差不会超过5%。这份自信来自于德国农民。

  德累斯顿圣母教堂(Dresdener Frauenkirche)因为战争被摧毁,战后的德国人寻找教堂的“残骸”,把所有散落的石材一丝不苟地收集起来,再全部用到重建中的大教堂主体里,真正做到了“在废墟上重建”。

  德国为了降低交通事故,在限速这件事儿上下足了功夫:市区限速20,村道限速30,估计拼不过国内的电动车车速,跟这些相反的是,德国高速反而不限速。

  都说日本垃圾处理做得很好,那是因为没见过德国的。每个德国人入学的第一课就是环保。日本垃圾处理的强项在于“分类”,目的是节省分类成本,最高效地循环垃圾。但是德国的垃圾处理从根源做起,减少垃圾或者将包装做成可高效回收的才是关键。

  德国人是一个离开标准寸步难行的民族。这种标准化性格也必然被带入其制造业。从A4纸尺寸到楼梯的阶梯间距,我们今天时常接触的标准很多都来自德国。全球三分之二的国际机械制造标准来自“德国标准化学会标准”——DIN。可以说,德国是世界工业标准化的发源地。DIN标准涵盖了机械、化工、汽车、服务业等所有产业门类,超过3万项,是“德国制造”的基础。

  对于标准的依赖、追求和坚守,必然导致对于精确的追求。而对于精确的追求,必然反过来提高标准的精度。作家刘震云亲自经历了德国式的精确:

  卡拉扬的手,曾经以德式精确,指挥柏林爱乐乐团重新演奏德国古典乐曲。他要求每个音符必须精确无误,容不得半点含糊。

  所以德国的严谨,是在于程序的严谨,也可以说是刻板、不知变通。如果要给出相当量化的结果,但凡有一点不清楚或者没有研究透彻的地方都不会给出自己的意见,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一旦定下了准则,大家都会遵守,忌讳暧昧和模棱两可。

  日本人的严谨是文科生的严谨

  日本人的严谨和德国人的主要区别在于“极致化”、“未雨绸缪”和“事无巨细”。

  先说说“极致化”,如果好了还想更好,在原有基础上的不断精进,就是日本人“极致化”的开端。

  在日本,工匠被称作“职人”。大和民族用“职人”来形容一生以“目不斜视”的专注精神从事其职、不断钻研以求技艺精进的人群。日本人又自造两个词来描述这类人的精神特质:“一生悬命”和“一筋”,即将终生系在所事职业上,绝不见异思迁。

  寿司之神的小野二郎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,对寿司的执着不光在于最好的食材,还在于温度、口感、工序和水质等等。

  他为了使章鱼口感柔软,至少需要给他们按摩 40 分钟以上才能上桌,而且客人入口时寿司的温度必须要是人体体温温度等等。

  吃过的人很多都会感叹,这是“值得一生等待的寿司”。

  但是换个角度来想,日本人在“职人精神”这一条上逐渐走向了“极致乃至极端”,是不计成本和消耗的“吉尼斯较量”,但并没有带来社会本质的变化,只是“改善至最大化”。

  而未雨绸缪也是日本式严谨的最大特点,日本人的脑洞之所以巨大,是因为要想到“所有的可能性”,去不断完善自己的产品。例如,日本马桶盖的“音姬”功能就是避免隔壁听到不雅的声音而造成的尴尬。

  而“极致化”和“未雨绸缪”直接导致了“事无巨细”,说得好听叫事无巨细,说不好听叫“没有重点”。由于不像德国人一样量化指标、将大部分的时间用在重点部分上,日本人会将所有待办事项都视为“重点”,一视同仁,这样很容易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未雨绸缪的小概率事件上。

  树研工业1998年生产出世界第一的十万分之一克的齿轮,为了完成这种齿轮的量产,他们消耗了整整6年时间;2002年树研工业又批量生产出重量为百万分之一克的超小齿轮,这种世界上最小最轻的、有5个小齿、直径0.147毫米、宽0.08毫米的齿轮被昵称为“粉末齿轮”。

  这种粉末齿轮到目前为止,在任何行业都完全没有使用的机会,真正是“英雄无用武之地”,但树研工业为什么要投入2亿日元去开发这种没有实际用途的产品呢?树研工业其实就体现了日本人追求完美的极致精神——既然研究一个领域,就要做到极致,精益求精、精雕细琢。

  严谨程度是相对的,精神追求是绝对的

  所以,严谨有好也有坏,变通也一样。在日常生活中,多一些德国和日本人的严谨是件好事,但是在出问题时,劣势同样十分明显。

  我的课题组老板是德国人,组里有半数德国人,我自己也在德国呆过一段时间。我见过的德国人没有那么夸张的准时和严谨,我们开会也经常有德国人迟到和缺席。德国的铁路虽然绝大部分准时,但也常常出现临时更改时间甚至站台的,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误事,而公交车就更没那么靠谱了。

  到了夜里,路上还会碰到酒鬼朝你借烟借火,电车上还有小青年一边喝酒一边大声侃球。有一次我在的那个所里的服务器挂了,但是所里的网络管理人员居然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,更不知道怎么修、什么时候能修好,结果整个(以计算机为生的)所就这么瘫痪了两三个礼拜。

  以我个人见闻来讲,那个德国人的例子未免有点极端,孤例不证。我猜那个德国人应该是个经常出差的商务人士。不夸张地说,我在上海见过的商旅人也都是那个架势:成熟稳重的外表,精准详细的日程表、时刻表,整洁有序的行李箱。

  所以,我认为,所谓的德国人或日本人的严谨其实是有一定误区的:我们在中国接触到的德国人、日本人很可能是他们两个国家中的精英,他们所展现出的素质和气场都是远高于平均水平的。而我们国家自己的社会精英其实也都是很严谨、很靠谱的。当然,就平均水平而言,德国相对于欧洲其他国家还是很严谨的。

  当然,他们的严谨也不全都是好事。在出问题时,德国人的精准和程序化就变成了刻板、死心眼;而日本人的细腻和极致也就成了变态、钻牛角尖。反正都会被我们认为效率低下、耽误事。

  但是,正是他们宁可冒着耽误事、低效率的风险也要追求完美、不违原则的这股劲儿,才塑造了他们严谨、靠谱的民族形象。德国人和日本人的严谨有什么差别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们怎么才能拥有那种严谨靠谱、不违原则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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